【五悠/ABO】蝴蝶效应(上)

☆★原作向ABO


预警:十五岁生籽

设定捏造:如果想要改变涩谷事变,就回到过去生下五条悟的孩子。

灵感来源于电影蝴蝶效应与歌曲蝶ノ森



夜里繁忙的东京街道上,戴着红色兜帽的男孩跌跌撞撞地走在人群之中,他紧紧地拽着自己的帽檐,不让一副潮红的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打颤的双腿,步伐小心地走着。


可他再怎么躲藏,也藏不住周身浓郁交织的信息素的气味,柑橘味的Omega信息素被迷迭香夹杂海盐的Alpha信息素撕扯,混杂出一股迷离暧昧的味道,任路过的谁一闻,都能在心头猜出,这是个刚从床上下来的Omega。


男孩不小心撞到了行人,匆忙沙哑地说一声对不起,被对方嫌恶地推开,口中念叨着真恶心。


男孩呆呆站了一阵,红了脸,低头穿过街道小巷,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陈旧旅舍,用微颤的声音要了一间单人房,老板似乎见过不少他这样的男孩,随手便把钥匙给了他。


虎杖悠仁推开房门,踉跄地扑在床上,片刻后,他却又紧张地坐了起来,勉强坐直了身体,将疼痛的地方压在床单上,他呆呆地盯着沾了些霉菌的天花板,心里默默地想,果然刚做完就离开还是太勉强了啊。


静坐了一阵后,虎杖悠仁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手指却半天停在手机上不动,男孩羞得面红耳赤,他不过才十五岁,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早就需要了解这种东西。


最后,他还是断断续续地打上了字,像一个说话磕磕巴巴的老人,每一个字眼,都烙在他闪烁的琥珀色双眼里。


如何才能确保怀孕,吃什么东西可以有助于怀孕,十五岁Omega可以一次就怀孕吗,可以用药物进行催孕吗。


眼花缭乱的结果让虎杖悠仁惊慌失措,他逼着自己仔细地看,像一个好学生那样,甚至认真地要在备忘录上做些笔记,老师的东西现在还在他的身体里,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他一点也不能浪费。


做完这些,已经是深夜两点,虎杖悠仁疲惫地拖着身体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他看着镜中自己脸,一个有着两处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龄男孩脸上的疤痕的脸。


年轻时候的老师与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虽说是相差无几的相貌,内里却有着成熟的一方所收敛起的、年轻的桀骜与张扬,一股刻在骨子里的高尚的顽劣、下流的优雅。


四个小时前,趁着年轻的老师在某个酒吧喝醉,虎杖悠仁口袋里的蝴蝶盒给他创造了机会,他被咒具模糊了面容与气息,去用最原始的性别手段引诱了老师,和老师像一对真正的情人那样,发生了情人该做的事。


五条悟是Alpha,这是虎杖悠仁一直知道的事,数月的相处,虎杖悠仁天真地从未在意过老师和自己的性别差异,老师待他,像对待任何一个关爱的学生。


可是今天,这道犹如天堑的差距横亘在他面前,他用卑劣的手段勾引了老师和他发生不好的关系,男孩羞愧得无地自容。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变涩谷的结局。只要是能够救出五条老师、能够救回钉崎和七海,他死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诞下一个生命呢?


一个小时前,虎杖悠仁才从囫囵的床铺中爬起,他怕咒具的效果失效,老师醒来记住他的脸,只能匆忙穿上被撕破的衣物,提着几乎千斤重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离开了和老师温存几个小时的房间。


虎杖悠仁他无数次感谢自己的身体素质,至少这种时候也还有力气逃跑。


虎杖悠仁躺在旅舍窄小的单人床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木质蓝色蝴蝶,蝴蝶有着怪异的黑蓝相间的花纹,翅膀上印着两块眼睛似的斑点。


虎杖悠仁摸着自己的肚子,使用过度的声音还沙哑着:“只要我生下老师的孩子……真的可以救下他们吗?”


蝴蝶盒上的人脸睁开漆黑无光的双眼,声音宛如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低鸣,回想在虎杖悠仁的男孩里。


“这是我赠予你的蝴蝶效应。”蝴蝶盒回答,“但你只有一年的时间。”


虎杖悠仁紧紧地握住蝴蝶盒,闭上眼眸,在心中祈祷。


两个月后,涩谷一家的药店柜员川上小姐在药店即将打烊的前一分钟,迎来了一个神色惊慌的少年。


有着樱粉发色的少年气喘吁吁,虽然脸上有两道有些令人担忧的疤痕,但也遮掩不了少年的清秀。少年来到柜台边,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想买那个、验孕棒。


川上看少年似乎还是高中生的年纪,一时心中担忧起来,她把验孕棒交到男孩手中,忧心忡忡地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助。


男孩摇头,蜜色的脸庞却更红了,看上去并不像是因为害怕而生的惊慌,更像是因喜悦而生的紧张。


川上放下心来,细心地叮嘱男孩验孕棒的用法和注意事项,男孩头昏脑涨,听了一遍也没记住,只能不好意思地让姐姐再说一遍。


川上干脆带着男孩到了药店的卫生间,让他就在这里用吧,她会帮他看看的,晚点打烊也没关系。男孩连忙鞠躬感谢,放下随身的包便跑进了厕所里,五六分钟后,他才从洗手间出来,略显胆怯地把验孕棒交到川上手中。


川上低头看了看,笑着恭喜他,说他怀孕了哦。


虎杖悠仁怔怔地看着她,眼睛没来由地忽然红起来,接着便是眼泪大滴地掉,他抬手不停地擦眼泪,不知是因为何种情绪落泪,店员小姐抱了抱他,告诉他,你还这么小,就要照顾宝宝了呀。


少年破涕为笑,向她郑重其事地道谢,他擦干眼泪,重新戴上兜帽,离开了药店,背影渐渐消失于东京迷离的霓虹灯中。


接下来的几个月,虎杖悠仁花了不少功夫找到了一处附近有商场和地铁站,但租金却十分便宜的公寓。


在东京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这里的公寓租金便宜的原因是,房东说每个搬进来的租客都莫名其妙变得郁郁寡欢又身心疲惫,渐渐没人敢住,只能不停降价。


虎杖悠仁看房子的时候就发现了,租客疲惫地原因是这里有一只低级咒灵,他顺手祓除了这只咒灵,告诉房东他不介意,顺利搬了进来。


虽然他只有十五岁,但肚子里有了宝宝,仿佛一夜之间变成大人了。


肚子里的宝宝快三个月了,状态良好,虎杖悠仁也小心地按照医生的叮嘱,注意饮食和适当运动,每天睡前会按摩;他开始注意超市里打折的婴儿用品,每每拿起来,却又想起,自己大概没有时间看着宝宝长大。


他身上剩下的钱不多,在第一次去医院做孕检时几乎全都花光了,没办法,虎杖悠仁只能平日里打些简单的零工,实在缺钱时,只能悄悄去网上发布消息,说自己可以有偿帮助清除一些“脏东西”。


大部分联系他的人都像这间房子原来的租客那样,莫名的疾病、凶宅与噩梦,去庙里祈福也没有用,大多是咒灵所为。虎杖悠仁接的活不多,但一次得到的酬金不少,渐渐地金钱上的压力也减轻了些许。


夜深人静时,他会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在心底里思念老师,期待自己所做的一切,可以改写那个他无能为力的结局。


六月的某一天,虎杖悠仁在一家小医院生下了孩子,孩子脱从母体诞生的疼痛比他过往所经历的一切痛苦更加鲜明,小小的婴儿有一头夹杂着几缕樱花瓣一般的粉色发丝的白发,他抓着虎杖悠仁的手哇哇哭泣,睁开眼时,是与他的老师一样的蓝眼睛。


虎杖悠仁疲惫地想,太好了,长得和老师很像。


三天后,虎杖悠仁带着襁褓中的婴孩离开了医院,他把宝宝放在床上,看着他好奇地挥着藕节般的小胳膊扭动身体,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男孩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伸出手指,极轻极轻地戳了戳婴儿粉扑般的小脸蛋,这是五条老师的孩子,是他……生下来的。


虎杖悠仁心中充斥着莫名的悸动与喜悦,宝宝好可爱,他好想一直看着他,可他只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两个月过去后,他将回到未来。


未来的时间,对于现在来说是停滞的,只有当蝴蝶扇动了它的翅膀,他才能真正并入那条时间线。


蝴蝶盒告诉他:“你不能带走这个孩子。”


虎杖悠仁静静道:“我知道,他太小了,跟着我进入时间漩涡太危险,我不会带着他。”


一个多月后的这天,炎炎夏日的午后,虎杖悠仁抱着一个蓝色的襁褓,悄悄来到了五条本家的宅院外。


他亲了亲宝宝的眼睑,忍住眼睛的湿润,他走到五条家门前一名弯腰打扫门前台阶的妇人身后,妇人警惕地回过头看着他,这里是五条家本家宅院,即使是普通的仆人,也非常警惕戒备。


“你是?”


虎杖悠仁将手中的襁褓递给妇人,缓缓吐出一口气,低着头,将容貌藏在兜帽和口罩之后,压着声音回答:“这是五条悟的孩子。”


妇人怔愣片刻,她壮着胆子上前一步,缓缓挑开襁褓看了看,看见那婴儿的白发和蓝眼睛时,神色骤变。


趁着她靠近,虎杖悠仁将襁褓小心而迅速地塞进她的怀中,不顾妇人的叫喊,转身便跑远了,身影很快消失在丛林掩映的小径中。


他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犹如一道乘风归去的幻影,他伸开双臂跌入风暴之中,一只蓝色蝴蝶在他身后张开了艳丽诡谲的双翅,与他一同,搅乱了错位时空的漩涡。



虎杖悠仁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瞳孔中,一双蝶翅若隐若现。


他静静地躺在地下室卧室的床上,现在仍是深夜,床头的钟发出细微的滴答声响,蓝色的蝴蝶盒,掉在床边的地面上。


涩谷、蝴蝶盒、十八岁的老师、酒吧、酒店红色的地毯、老师的孩子。


虎杖悠仁迅速拿起手机查看今天的日期,是少年院事件后,他复活之后暂时住在地下室的日子。


“小心。”蝴蝶盒的声音隐隐传来,“时空轨道正在修正,你将是唯一一个独立于轨道之外的人,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未来会发生的事,否则你可能再度触发蝴蝶效应,我将不能保证结果。以及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最好避免与你的孩子见面。”


“为什么?可是我……我想见他。”


“他是六眼持有者。”蝴蝶盒回答,“看到你的第一眼,他就会认出你是他的生母,如果时空干涉与蝴蝶效应让他人知道,我不能保证最终结果。”


蝴蝶盒沉寂下来,随后慢慢消失,蝴蝶盒毕竟是咒具,为了保险起见,除非必要,它将不再和虎杖悠仁进行任何对话。


黑夜的房间像一个温存又可怕的囚笼,这都是他曾经熟悉的一切,可是涩谷,涩谷是一场噩梦,它夺走了老师,夺走了钉崎,夺走了七海。


他好想五条老师,好想大家,他想扑进老师的怀里哭泣,告诉他,自己在涩谷受的伤好痛,可更加痛苦的是,眼睁睁看着老师落入险境的无能为力。


现在的他只有忍耐这些情绪,倘若让老师知道了蝴蝶盒的事情,时空轨道也许会再次偏离,正如蝴蝶盒所说,蝴蝶效应无处不在。


但至少现在,虎杖悠仁想放任自己哭泣。



凌晨三点,五条悟一边和七海通电话,一边走入地下室。


“……家里那些老人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毕竟也总不可能把他一直藏在本家,这辈子都不出来吧?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五条悟压低声音道,“说起来,他上回居然对我说‘爸爸好烦’之类的话,才十岁就进入叛逆期了吗?会不会太早了?”


“恕我直言,有你这样的父亲,裕也君能够有现在的个性,我已经很欣慰了。”


“哈哈,七海真是能平静地说出一些伤人的话呢。”五条悟简单地笑了两声,“另外悠仁的事就拜托你了,等你真正见到他,就会知道他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了。”


“五条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行,这么轻浮地夸自己的学生可爱并不合适,而且虎杖君还是个Omega吧?”


“有什么关系,不是性别的问题啦,应该说我从来没有在意过悠仁的性别哦,悠仁的确很可爱。”


“有空的话,不如多陪陪裕也君吧,再怎么差劲也是个父亲。”


“所以说不要用那种伤人的说法。”五条悟烦躁地摸了摸头发,“别看我这样,也是好好地在为儿子的未来烦恼着啊。”


“话说裕也君的生母,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啊,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我很确定是男人,躲到那里去了。”五条悟道,“五条本家找了十年也没找到,当初突然把孩子塞给我,我可是因此吃了不少苦头,有好几周上课都不得不带着他啊,穿那种有婴儿背带的衣服,整天满身都是奶粉味和婴儿的口水味,你能想象吗?要不是裕也的确是我的孩子,又继承了我的术士,恐怕本家那群早该入土的老东西早就把他当成没用的家伙的野种丢掉了吧。”


“请注意用词。姑且不是听说前阵子有消息了吗?”


“根本没有的事。说是找到了孩子生母,我大老远跑回本家,一看就知道对方伙同那些老人在说谎啦,不过是哪个咒术师大家族教育出来只为了生儿育女的Omega,想和五条家联姻,竟然腆着脸说自己是裕也的生母。被我拆穿之后,还哭着说对裕也会像对亲生孩子那样好的,家里的老人还说什么堂堂家主没有过门的妻子,却有不知道哪一次没管住下身弄出来的孩子,就算孩子是六眼继承者,也要有个名义上尊贵的生母才行,不然丢的可是五条家的脸,哈哈,听听这些仿佛是从棺材里带出来的话。”


“你怎么想?”


“我?我自然是说如果再多说一句话就把他们捏碎咯。”


“……虽然我赞成你的意见,但我不赞成你的做法。”


“不过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要把孩子交给五条家。”五条悟沉声道,“如果不想要,直接打掉不就好了吗?既然生下来,又不来找我,五条家再怎么样也不会亏待他的吧。”


“裕也君怎么想?”


“他可是说他这辈子不会叫生母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妈妈呢,毕竟他的六眼可以一眼就认出自己的生母,把那群老人气得也是够呛,这方面倒不愧是我的儿子哦,虽然说我也不想他抱有这种想法啦。”


“如果找到了裕也君的生母,你打算怎么办?”


“毕竟当初也是我的错,对方一个人生下裕也也很辛苦,自然是想提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了。”五条悟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钱之类的问题倒还好说,就怕万一他想留下来……偏偏裕也那个小鬼头还是那个性子,我这边可是已经有了妻子人选,不想娶其他人啊。”


“不太想知道五条先生的妻子人选是谁。”


“哈哈,我也不会告诉七海的,一定会被骂的啦。”


“……说起来,你一直让虎杖君住在地下室,他会很闷吧?有空带他出去走走比较好。”


“嗯,我也有这个打算。”五条悟道,“这周末我正好有空,裕也要来东京了,要带裕也去转转,就顺便带着悠仁出去走走好了,说起来悠仁还没见过裕也,大概会和裕也相处得不错吧,想让他们关系变好呢。”


“能够受得了你的话,我想虎杖君谁都能搞好关系了吧。不过看来五条先生还是有在好好尽自己父亲的责任,裕也君再如何,也不过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罢了。”


“总之悠仁的事还是要你多多替我照看着。”五条悟道,“我手底下学生不少,还有个不听话的小鬼等着我教育,我可是很忙的啊。”


刚刚挂断电话,从地下室走廊尽头的那间卧室里,忽然传出男孩的哭声。


五条悟怔了一瞬,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来到了卧室门前,他用力推开门,喝道:“悠仁?”


哭声戛然而止,虎杖悠仁坐在床上,呆滞地盯着他,双眼通红。


“悠仁,怎么了?”


五条悟皱着眉走进来,看见男孩脸上晶莹的泪珠,那些柔软的水珠仿佛不是眼泪,而是一颗一颗砸在他心房上的刀片,实在是有些可怕,男孩的眼泪,竟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让他来得暴躁和紧张。


他早就知道,自己对悠仁有着师生之间不该有的感情,不过五条悟心里明白,悠仁还小,还没享受完青春,自己的爱意也着实太过于沉重偏执,绝对不是悠仁会喜欢的地狱。


“别担心,老师来了。”五条悟坐在床边,“悠仁怎么哭了?”


虎杖悠仁看着五条悟熟悉的脸,眼泪却越来越多,五条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人的眼泪,更不知道如何该让自己向来心爱怜惜的学生停止分泌那些让他心疼的盐性液体。


“……没事,我……只是做噩梦了。”虎杖悠仁摇摇头,把鼻子吸得红彤彤的,“老师怎么回来了?”


五条悟不能确定男孩是不是对他说谎了,但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该继续问下去,毕竟学生对老师有秘密,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看着五条老师,虎杖悠仁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闪过那些,对他来说不过发生在不到一年前的画面,那个深夜里旖旎的情动,他兀地憋红了脸,连忙把这些画面从脑海里剔除。


“悠仁,这周末出去走走吧,一直待在地下室里也很闷吧?”五条悟道,“老师可以请悠仁吃任何想吃的东西哦!”


“嗯。”虎杖悠仁擦干眼泪,乖巧地点点头。


“对了,裕……”


五条悟话未说完,手机响起来,他低头一看,眉间多了几分隐隐的烦躁,虎杖悠仁太熟悉他这个神情了,问:“是任务吗?”


“啊,伊地知这个家伙,竟然敢深夜给我打电话。”


“应该是很紧急的任务吧。”虎杖悠仁道,“那老师快去吧。”


“悠仁一个人可以吗?害怕的话,我可以留下来陪悠仁。”


虎杖悠仁脸悄悄泛红,五条老师好温柔,明明那天晚上,一点也不温柔的,粗暴得像是要把他囫囵吃下去了,他摇摇头:“没关系,老师快去吧。”


五条悟欲言又止,最后摸了摸虎杖悠仁的头发,起身离开了卧室。



周六早晨八点,虎杖悠仁接到了五条悟的电话,说让他收拾好就直接出来,他们在东京站等他。


挂了电话,虎杖悠仁才反应过来,五条老师说的是“我们”。


虎杖悠仁一边穿衣服一边想,是五条老师的熟人吗?难道是娜娜明?


虎杖悠仁悄悄从后门离开,乘上了一辆出租车,二十多分钟后,便到了人来人往的东京站。他许久没有出来过了,站在嘈杂人群之中的感觉却畅快舒展,他伸了个懒腰,四处寻找起五条悟的身影。


就在那一瞬间,他却在喷泉边看见了一个年幼的身影。


洋娃娃般小男孩穿着白色卫衣和黑色牛仔短裤,前额留着短短的刘海,小男孩有一头鸽羽般的白发,白发中却奇妙地夹杂着几缕粉色,眼睛也罢、五官也罢,几乎和五条悟别无二致。


虎杖悠仁隔着人群看着他,几乎再也移不开视线,他愣住了,如同被惊雷震慑。


这时,男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回过头,视线如破云之雨,直直地定格在虎杖悠仁身上。如果说五条悟的眼睛是无垠苍茫的青空,小男孩的眼眸更像是青涩的冰晶,并不是五条悟那样纯粹的蓝色,而是略带着几分金黄般的暖色调,在另一个纬度中,延展着无限的棱角。


那是五条悟的孩子,是他生下的和五条老师的孩子!


虎杖悠仁神色骤变,他猛地拉起兜帽,转身不顾一切地跑进了人群之中。


五条裕也也跑了起来,他大喊着从一旁的餐厅买完东西走出来的五条悟,喊着他看见妈妈了,五条悟只停滞了那么一瞬,便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一旁的长椅上,跟着追了上去。


虎杖悠仁气喘吁吁地跑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直跑出车站,跑进某个小巷,他惊慌地回头,暂时没发现五条悟和那个小孩的身影。


糟了,被认出来了……千万不要追上来,千万不要!


这时,小巷的尽头,忽地出现了一个逆光的身影,五条裕也站在那里,直直地盯着恐慌不安的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退了一步,手腕猛地被人捏住,继而被人用力扭过了身。


五条悟跑得太急,他甚至都还来得及用六眼看看眼前这人是谁,阴沉的神色,却在看清兜帽下的少年的一刹那一扫而空,变得空白而错愕。


“……悠仁?”五条悟怕捏痛了虎杖悠仁,立刻松了手指,“怎么是你?”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紧张地看着他,“我刚才看见一个小偷跑到这边来了……”


五条悟抬眸,望着自己的儿子,裕也只是站在那里盯着虎杖悠仁,即使背对着他,虎杖悠仁也被盯得头皮有些发麻。


“爸爸。”裕也远远地开口,“那是妈妈。”


五条悟定定地望着虎杖悠仁,虎杖悠仁从未在他熟悉的老师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审视、疑虑,和更加复杂深沉的,他看不明白的情绪。


“悠仁。”五条悟的眸将他锁住,“那是裕也,五条裕也。”


“……原来是五条老师的孩子,怪不得这么像呢。”虎杖悠仁手心冒出冷汗,他实在不擅长如何隐藏情绪,“裕也君是在闹着玩吗?”


“也许是吧,裕也可是个淘气的孩子。”五条悟轻声道,他看着男孩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这个年龄的孩子都会有的通病,抱歉悠仁,吓到你了。”


“没关系。”虎杖悠仁连忙摇头,“毕竟裕也君也才十岁嘛……”


五条悟笑了:“悠仁怎么知道裕也十岁?我好像没有和悠仁说过哦。”


完了,虎杖悠仁咽下一口唾沫,他早就该知道,他的老师,他尊敬的五条老师,绝对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我……我是听伏黑说的啦。”虎杖悠仁摸了摸头发,低头躲闪着五条悟的视线,“之前一直都很好奇裕也君,伏黑不是从小就和五条老师认识吗?所以问过伏黑。”


“哈哈,悠仁的反应倒是很快嘛。”五条悟缓缓笑了两声,笑容却未至眼底,“可是刚才是逗悠仁玩的,悠仁忘了吗?老师其实是和悠仁说过裕也的年龄哦。”


虎杖悠仁哑口无言,他的喉咙仿佛被万千的话语黏住,也许是生育了裕也,他的感情似乎变得比从前更加敏锐了,五条老师这么逼问他,让少年变得仓促委屈,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悠仁也变成了坏孩子呢。”五条悟慢条斯理地擦去虎杖悠仁的眼泪,“是发觉了老师对悠仁的眼泪没办法,所以才利用这种东西来让我手忙脚乱吗?”


虎杖悠仁红着眼睛别过头:“五条老师也会手忙脚乱吗?”


“老师当然会。”五条悟渐渐握紧虎杖悠仁的手,“十年前从家里仆人手中接过裕也的时候,悠仁在少年院死亡的时候,我都不能泰然处之。”


虎杖悠仁心中一颤,缓缓抬头,紧张而迟疑地望着五条悟。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好了,现在告诉我。”五条悟沉声道,“为什么拥有六眼的裕也会把悠仁认成妈妈呢?”



Tbc.


柴肉的部分就不放在这里啦,不看也不影响剧情,需要的话可以在微博 虎皮路路卷 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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